和离之前,清清把谢铎睡了。

    捆起来,喂了药,在他身上颠了半夜。

    京中无人不知,谢家那个面如冠玉的嫡长孙好比凶神降世!冷酷无情、暴戾狠辣、杀人如砍瓜,眼睛都不眨。

    世上就没几个人不怕他的。

    清清也怕,怕得要命,嫁进谢府二年有余,与他说过的话还不超过十句。

    这种事情,自然也是第一次做。

    经验匮乏,理论知识也不丰富,实在不得其法,弄到一半就后悔了。

    ——更没想到会那么痛,难受死了。

    正欲罢休,却发现身-底下的男人丝毫没有被冒犯的窘迫和愤怒,反而好整以暇地把她望着,眉眼含笑,一派清隽矜贵的模样,嘲讽似的。

    清清被那眼神刺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收了退却的心思,反将大红的床幔扯下一缕,蒙住了男人的桃花眼。

    殷红的丝绸将谢铎本就苍白的皮肤衬得欺霜赛雪,唇色也更艳,在影影绰绰的朦胧烛光下,仿佛化身成了话本当中蛊惑人心的狐狸精。

    清清慌忙移开视线,笨拙地将红绸系紧。

    呼吸紧挨着谢铎的耳廓,一直在抖,谢铎被绑住的双手不由握紧,向来无甚波澜的脸上显出些许玩味。

    清清佯装看不见,柔弱无骨地撑着谢铎的腹肌,硬着头皮动作起来,手心的温度有些凉,额上却沁出细密的汗,痛的。

    话本子果然都是骗人的!

    清清一番尝试,越尝越觉得不对味儿,眼泪都快出来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敢放弃,清清决定痛快认怂——她不行,这种事她真的不行。

    然而,她刚停下动作,还没开口说要半途而废,谢铎就轻而易举就挣脱了桎梏,反客为主,弄了她半夜。

    ……

    亏了,亏死了!

    昏过去之前,清清勉强抬手扯下蒙住她眼睛的红绸,后悔招惹了这个男人,但转念一想,幸好二人夫妻不睦,否则日日受这种苦楚,谁遭得住啊?

    次日下午,清清才醒过来。

    浑身都不舒服,对这桩婚事更没什么好留恋的,将提前写好的和离书送到了谢铎的书房,没等衙门和宗族公证,就自觉地搬去了出嫁前居住的小院儿。

    小院儿在西市,不大,离她经营的铺子很近。

    她名声不好,没有再嫁的打算,只好把出嫁前用来维持生计的铺子支棱起来,不求富贵,但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