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风叹口气,忘了这儿也算是半个机密档案室了。

    二人一路往生香殿走,走到近处却听殿门口似有争执声。

    沈兆风遥遥往那边一瞧,好家伙,冷融——当然是原身的冷融——正似笑非笑瞧着莫清源,桃花眼自带几分柔情,因此并不显凌厉。莫清源则立在殿门口,唇角弯起,面上也带着笑。

    表情都十分的和煦。

    要不是俩人的手都他妈摁着各自腰际剑鞘,沈兆风真以为这两位要就地歃血为盟拜把子了。

    冷融嗤笑:“怎的,宗主都不拦我,你倒是替你师父看门看得紧。”

    莫清源擎手道:“冷少主海涵。师父虽与冷少主同为少主,可师父身为女子,又未婚嫁,其寝殿若叫外男闯了去,着实有失体统。”

    冷融点头道:“好得很。你师父先前同我在外云游时,那会儿你还未拜师罢?想当年在古市山痛快杀完一场,我二人自是相依而眠。连你师父刺进后腰的蚩尤刺都是我亲手拔的,伤药也是我亲手上的,这会子却跟我讲甚么体统?”

    莫清源脸上的笑隐下去,嘴角平平抿起,拇指摁在剑柄上:“冷少主谨言慎行。师父自遇袭后性情大改,想必先前的事大多也已成过往烟云。如今师父与……师叔婚事已定,冷少主莫要从中插足才是。”

    冷融冷笑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

    玄乌剑嗡鸣出鞘,直直冲着莫清源面门而去。

    操操操,这他妈干嘛呢!!

    沈兆风提脚就想过去劝阻,还没迈出步子,就被辜兆月一把摁回去。

    辜兆月笑弯了眼睛,指尖抵着她的唇,俯身用气声厮磨道:“别作声。难得的好戏,咱们瞧瞧接下去是哪一出。”

    说罢兴致盎然接着往那边望去。

    莫清源银剑出鞘,铛地将剑撑住,肃声道:“冷少主在正虚宗亮刃,似乎不符规矩。”

    侍子们纷纷屈膝跪下去,少主未归,两位都是他们管不得的人物。

    “你何时见黑白无常讲过规矩?”冷融挑挑眉:“倒是有俩下子。哦,让我想想。天狼山一役,听说有一弟子力战群雄,淬星剑最后落到了沈少主小徒弟手里头。怎的,收了好剑舍不得拿出来用么?”

    莫清源收了剑,再次弯眸笑道:“此事是我们宗内师徒之事,却与冷少主无关了。”

    沈兆风一愣,你不使淬星剑跟我有屁的关系,这么一说搞得好像我想昧了那把剑似的。

    刚想发作,却听辜兆月在身后咬耳道:“有意思,小风这徒弟调/教得着实不错,竟敢与黑无常叫板了。”

    。。。

    我这。

    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沈兆风听着话题越扯越偏,忙推开辜兆月从假山后头绕出来,肃着脸道:“出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