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一时间安静得诡异。
杜漪抬手指着肖潇身上的衣服,嘴张了张,一时间却没有说出话来;连陈映真都抬手挠了挠头。
肖潇只觉得血往脑门上涌。
恶狠狠地剜了江川一眼后,她直接转身走开,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又迅速消失在门后。
伴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走廊里再次陷入沉默。
杜漪的手又垂下来。刚刚江川和肖潇谈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难以消化。
心里想着,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江川。一向表情冷峻的江警监,此刻正盯着肖潇消失的地方,视线落在她办公室紧闭的门上。
江川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杜漪却莫名觉得他沉默的侧脸带着落寞。这是一种强烈的既视感,让她想起年幼时,她爹和朋友吃饭回来晚了被她妈关在门外时,脸上的表情也大抵如此。
杜漪挠挠自己的侧脸。不过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下一秒,江警监转头望向她和陈映真,眉骨的阴影下,阴鸷的眼看过来,“还有事吗”
哪里还有什么落寞,果然是她的错觉。
杜漪和陈映真同时立正,异口同声,“没事了,那我们先走了。”
江川几不可察地点头。
杜漪和陈映真连忙转身,加快脚步离开。
待到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江川转身,背靠在了肖潇办公室门口的墙上;他抱着双臂,眼睛微闭,看样子是真要等到她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侧终于传来响动。
江川的眼睛瞬间睁开。
肖潇打开门出来,可门推到一半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开到底。
她纳闷地再次使劲推了推,门还是被抵住般地无法前进。
肖潇这才意识到门后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她迈步上前,从门后探出头去看。
这一探头,正对上烟灰色的深潭。江川正抄着手靠在墙上偏头看她,纵使被夹在墙面与门之间,他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气度。
她这才想起来,江川刚刚说要在门外等她。
肖潇攥紧了门把手,心想自己是不是干脆再加把劲,把门一推到底比较好。
两人沉默地对着看了半晌,肖潇到底还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转身把门关了回去。
她朝江川晃了晃手里拿着的纸袋,“你的衣服我装这里了,一会儿送到洗衣房,洗完后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