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手机里拍摄的空荡荡的走廊愣住了,再往前翻几张,连模糊的人影都没有。

    “看你们俩,见到个帅哥连手机都拿不稳,拍的这是什么呀!”其余女孩纷纷抱怨。

    两个小姑娘犹自不信自己的眼睛,她们十分确定自己拍到了帅哥的正面照,但是为什么拍下来会变成这样呢?

    纠结了半天还是找不出缘故的她们只能行悻悻地删掉了那几张效果堪比马赛克的照片。

    凤辞尘走到了6688号病房,就看到门上挂着枚桃符。暗红色的桃符上用朱砂画了辟邪咒,不难看出画符人笔法稚嫩,桃符的灵气凝而不聚,虽作用不大,但在这末法时代已经很是难得了。

    这桃符未必能护住顾屿,但也聊胜于无,凤辞尘便没理它,抬手刚要按门铃,门内骤然提高的嗓音就打断了他的动作。

    顾屿躺在病床上,心中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他只能提高声音打断自己爷爷的劝说:“我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爷爷你别劝我了,我不会搬去跟一个神棍一起住的。”

    “你不信,那为什么玉碎了你的腿就摔断了?”顾维安也提高了声音,要比嗓门大,他自认不会输给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兔崽子,“还有,你小子给我放尊重点,要是待会儿前辈来了你敢冒犯他,你就别给我混娱乐圈了。”

    顾屿臭着脸色闭上了嘴,懒得继续跟老爷子针锋相对。

    他十分清楚,尽管自己现在已经拿了一个影帝奖,在娱乐圈里算是势头正劲的新晋影帝,但是老爷子要是开口了,他还真的未必能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不过老爷子要让他搬去跟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神棍一起住上一年半载,让老神棍替自己‘解煞’,他才不干。一想到他终日要对着一个神神叨叨念咒画符跳大神的神棍,顾屿就觉得浑身难受!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多灾多难的,为此国内大大小小有名没名的佛寺道门他都去了个遍,完全没用不说,还少不了被那群神棍折腾,喝符水喝得上吐下泻,听念经听得他噩梦连连。可以说,顾屿这辈子最深恶痛绝的就是所谓的玄门中人了。

    大不了拍完这部剧就出国,他就不信老爷子的手还能伸到国外去!

    凤辞尘站在门外把两人的争执听了个清楚,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瞬,然后轻轻按下门铃。

    顾维安立刻站起身去开门。

    顾屿刻意侧过头,懒洋洋地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辽阔的景色,根本没有要搭理来人的意思。

    只是落地窗上也挂了一排桃符,看得顾屿心情更不好了。

    凤辞尘走进房间时,就看到俊美英挺的青年慵懒闲适地躺在病床上,侧头看着窗外辽阔的景致。

    金色的阳光穿过透明玻璃温柔地铺洒在青年侧脸上,勾勒出他线型完美的侧脸轮廓。

    一晃神,眼前晴朗的天气和千年前某个阳光晴好的午后相似,青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也与他记忆中那人的模样重合。

    “嗷呜~”肩头的阿白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发出了缠绵且思念的撒娇声,让凤辞尘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听得动静的顾屿十分不耐烦地皱起眉,转头正要嘲讽两句,那已经涌到喉头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进门来的人并非他想象中七老八十的白发老头,反而是一名美得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白衣青年。青年的莲目清澈如泉,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浅笑,仿佛早就将他心底掩藏的不耐与烦躁看得清楚。

    “你好,小灵御。”凤辞尘顺手把玫瑰花束插在旁边空荡荡的花瓶里,迎着顾屿惊艳的目光走到病床边,伸出手笑望着他,“我是凤辞尘。”

    顾屿看着凤辞尘递过来的那只手,修长白皙,就像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