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蒙上后,像是灵魂被关进了身体,失去了主动感知的能力,只能被动地接受对方赐予的感受。

    身体陷在被褥里,厉蓝无所适从地抬手抓住步舟的衣角,身体下意识地蜷缩,做出自我保护的姿势。他能感觉的到,步舟正在解开他的衣扣,她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时不时地擦过他的胸膛,似是漫不经心的刻意挑逗。

    被撩拨起的麻痒渐渐渗进皮肤,抵达心脏,令情绪躁动不安,“主人……”临近发情期的omega轻声哼吟,下意识地呼唤他的alpha,失去视觉的时候他便渴望更多的拥抱和亲吻,并且失去了平时等待的耐心。厉蓝握住解开自己最后一颗纽扣的手,拉到唇边讨好地轻吻她的指节。

    “怎么?”步舟顺着厉蓝的动作用手指蹭了蹭他的唇,另一手不忘原本目的褪下他的衬衫,在衣服卡住的地方拍了拍,示意他抬手。

    在这种时候,厉蓝总会有那么点不忿,明明是小他好几岁的alpha,外表和成熟也没什么关系,但偏偏在这种事情上耐得住心慢悠悠地撩拨,总是要等到他按耐不住先做出什么主动勾引的行为,或者说出什么第二天想要彻底忘掉的话,才肯给个痛快。

    但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从来没有赢过的人在心底默默叹气,厉蓝用手臂撑起身,在步舟的帮忙下飞快地脱掉了衬衫。

    他没有急着躺回去,而是继续利索地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和内裤一起。厉蓝眼前一片漆黑,但步舟的体温与呼吸近在咫尺,知道她就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着他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他的脸烧红一片,忍着羞耻转过身去趴在了床上,抬高臀部做出淫荡邀请的姿势,“请……主人使用。”

    看来蒙上眼睛让厉蓝变得大胆很多,步舟想着,倾身压到厉蓝背上,嘴唇贴上了他后脖颈有些发烫的腺体,“使用什么呢?蓝……说清楚点哦,这样你通情达理的主人才会满足你……”她的手顺着omega纤瘦的腰身摸到他胸前,不急不缓地拨弄富有弹性的肉粒,大腿暗示般地顶了顶他挺翘的肉臀,吻无规律地散漫落在厉蓝敏感的背部皮肤上,她太了解他渴望什么,也太清楚做什么能让他更加渴望了。

    喘息逐渐急促,厉蓝察觉到自己身体正在发颤,理智在步舟的挑逗下逐渐被推向边缘,他扭过头,被蒙上的眼睛转向她的方向,才后知后觉自己看不见。厉蓝动了动嘴唇,他的声音发紧,像是干渴了许久,“请主人……咬破我的腺体,注入您的信息素……”想到要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厉蓝简直无地自容,但在眼前黑暗的保护下和熟悉的气息中,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插进我的生殖腔,在里面射精成结,彻底标记我。舟舟,我想请你彻底拥有我。”

    “我明白了。”步舟拥紧身下的omega,安抚地亲吻他。勇敢诚实的语言需要鼓励,否则就没下一次了,alpha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也会回馈他足够的正面反馈,“蓝,你好可爱。”她低声叹息着,第无数次地感概能遇到这样的爱人是何等幸运。

    尖锐的犬牙刺破omega后颈的腺体,但厉蓝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像是被轻柔的海风拂过全身,精神和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除了身下愈发强烈的空虚感,他甚至感到了一丝惬意,在步舟信息素灌入时,他不知不觉放下了那些暗藏着自卑又负面的胡思乱想,因为她此刻如此真实地拥抱和亲吻着他,海风为他而来,就像他需要她一样,她也是这么的,需要他。

    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omega的身体早已做好准备,股间的穴口湿润柔软,等待着alpha强势的入侵和掠夺。但也不同于每一次,这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只有动情的喘息和心跳逐渐趋于同步,步舟伸出右手附在厉蓝抓着枕头的右手上,五指扣进他的指缝,牢牢握紧,另一手扶着他绷紧的腰,和他一样,她也在紧张。

    在进入前,步舟吻了吻厉蓝发着烫的柔软耳垂,感觉到他心照不宣地扣紧握住他的那只手,她骤然用力,抵达了他身体从未有过的深度。

    “啊……!”厉蓝没能忍住这声惊喘,被贯穿的强烈快感在瞬间席卷了他全身,被蒙上的双眼无意识地瞪大,泪水不断漫出眼眶,打湿了黑色的缎带。承受不住如此过量快感的身体痉挛着不住扭动,仿佛想要逃离这可怖刺激,却因为alpha的性器契入太深,每动一下都只会带来更强烈的刺激,若不是被步舟掐着腰,他已经腿软得无法保持跪姿。

    “蓝……”步舟也因为从未有过的快感眯起眼睛,紧绷颤抖的手指不小心在厉蓝柔软的皮肤上留下指痕。怪不得所有alpha都执着于操进omega的生殖腔,被他身体内最柔软隐秘的小口温顺吻吮紧咬、包裹着摩擦服侍,的确是如同灵魂升天般的美妙快感。而现在她只需要在这里射精成结,就能将伏在她身下迷乱哭吟的爱人永久标记,从此主宰他的身体与情欲。

    身体和精神的极致快感足矣令步舟的理智灰飞烟灭,无暇再顾及所谓循序渐进的节奏,她只想要如海啸般的猛烈快感席卷,无需节制,没有尽头,这是第一次她不顾厉蓝颤抖着的呜咽求饶,每一下侵入都毫不克制。步舟抚过他眼前湿透的布料,向下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嘴唇,拨弄滚动的喉结,最后用手臂搂住厉蓝的脖子,整个人与他贴近得亲密无间,在他耳边沙哑又清晰地吐字,“感受我。”

    虽然大脑在情欲和快感中混沌而混乱,但厉蓝依然听清了步舟的命令。在这种时候,他对她的语言格外敏感,即使这是第一次他也听得懂,这并非暧昧轻佻的调情,而是主人在动用她的权利命令他这样做。厉蓝咬紧嘴唇,咽下所有“不”字,再张开嘴的时候,除了断续的绵软呻吟,还有他勉强但坚定的回应,“是。”

    omega乖顺的反应令步舟十分满意,她用手指抚过他因为泪水湿润的脸颊,揉弄他的唇瓣,“张嘴。”激烈的插弄毫无停歇的迹象,而alpha的欲望不止于此,她要他交出自己身体所有部位的控制权,任她玩弄。

    绑在眼睛上彻底湿透的布条逐渐松动,歪斜着滑落了一些,但厉蓝眼前依然一片模糊,泪水混淆着光影,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好像身体和思维都被撞得七零八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泣还是求饶。好在他还能听从另一个人的话,比起混乱不堪的自己,厉蓝更信任掌控着这一切的alpha,所以他顺从地张嘴含住步舟的手指,配合她的作弄,尽自己所能地取悦她。

    爱人予取予求的姿态安抚住了alpha身体里欲望的凶兽,更为温和的怜惜与爱意逐渐浮出浅海,步舟咬住绑在厉蓝后脑的缎带,将它扯了下来,随后吻在他的耳尖。像是凶悍的猫收起利爪,用弹软的肉垫娇滴滴地踩奶,轻声喵呜,向被自己折腾得一塌糊涂的人无辜撒娇,“蓝,你真的好好啊。”

    厉蓝甚至感到一丝无奈的荒谬,但又舍不得不去回应步舟,好在她拿开了插在他嘴里的手指,让他获得短暂喘息的机会,让他能勉强回过头,感觉到她依恋地亲在他的唇角。

    “我爱你。”厉蓝叹息道,他闭上眼睛,脸颊上传来被她柔软鼻尖蹭过的触感,有点痒。他纵容她的占有欲,纵容她的坏心眼,纵容她对他所有的作弄和游戏,并非因为他无法拒绝,只是因为他想要让步舟感到满足,他想要给她他能拿出来的全部,因为他爱她。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厉蓝轻易发觉了步舟的停顿,他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还未发出音节,就被从身体内传来的剧烈快感淹没了意识,他短暂的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在晕过去前只模糊地听见了一点。

    “我也是。”

    再次清醒时依然是混乱的场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步舟把他翻了过来,他的双腿分开在她腰侧,快感似波涛般起伏,拍打到他身上的时候却有些麻木。厉蓝不禁低声唤她名字,却被自己沙哑得像几天没喝水的声音惊到,他不敢想象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叫了多久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