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知是宋凛装的太像还是顾灼演的太真，周遭竟没一个存疑的人，顾铉翎甚至喊专人去买了百草油过来叫顾灼给宋凛揉。
而顾灼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竟还真应下将那百草油拿进客房。
顾灼拆了外包装，对宋凛说：“把衣袖解一下。”
揉关节本就是一个借口，宋凛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急躁地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现在感觉没那么疼，顾灼你...”
“还是解一下吧，”顾灼伸手扣住宋凛摆动的手，一只腿半跪着躺椅朝宋凛倾去，“你看，你还在抖。”
沾了烟草气息的檀香跟着顾灼的动作压进，原本温柔的气味猛然变得增有余压，宋凛被笼在这之中，竟蓦地生出些怯懦之意。
宋凛避开顾灼的视线，推开他的手，将外套脱掉挽起衣袖。
在宋凛动作的同时，顾灼扭开了药油盖子，将碧绿的药油倒在手心，相互摩擦着用体温氲出药香。
顾灼将沾满药油的掌心附上手肘，即使隔着一层黏腻的薄油，宋凛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心的薄茧。
“是这儿吗？”顾灼用指腹在肘关节的顶端搔.刮了一下。
轻轻的一下，滑腻的指腹擦过纤薄的皮肤，像是细小的电流打在神经末梢，宋凛哼声抽动了一下。
这种不受控的触碰反应是宋凛未曾料想到的，他心里陡然猛跳，立即张口想要解释。
但顾灼却抢先一步，将尴尬化了：“那就是这儿了，你稍微忍一忍，可能会有点疼。”
“好，”宋凛应了声。
他现在真是煎熬，原本只打算着找个安静地儿和顾灼谈谈，叫他别把做旗袍那事说出去。但经过刚才那么一出，到了嘴边的话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还徒增了几分化不开的暧昧。
宋凛心里被吊着不上不下，他看着顾灼敛于镜片后的垂眸，心一横率先开口打破沉闷。
“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顾叔叔的儿子，我们好像从没见过。”
“我也没想到，”顾灼抬眸冲宋凛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我不怎么掺和家族生意的缘故吧，再加上我跟这个圈子里的人不怎么熟也不怎么来往，我们能见的几率自然就变小了。”
听着顾灼这么说，宋凛一直悬着的心才微微松了口气，他面色缓和了些：“是这样啊...唉，我也回来的不多，基本都在国外，不这样的话说不准我两还能早点认识。”
“是啊，”顾灼笑着附和，他顺着肌理给宋凛推了推，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宋凛急忙抽回手，像是急着证明一般对着顾灼抻了抻手肘，“恢复的挺好，谢谢啊。”
顾灼盯着他的动作看了一会儿，确认没再发抖后，才撤回了手说了声别客气。
药油黏腻在手中很是不适，顾灼从一旁的抽屉中翻出一包湿巾，抽出一张递给宋凛：“擦擦吧，不然等会儿要粘在衬衣上。”
宋凛从善如流地应了声，接过湿巾擦拭手肘上的药油，也没多仔细就胡乱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