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出去逛了一日,回来的时候,两辆马车满满当当,都是她买的东西。

    一回到宫中,她就开始发礼物。

    这是琅琅的,这是阿珩的,这是她们家阿萧的,这是碧禾的……

    一件一件,都散尽了。

    往常越萧知道她回来,早该在城门上候着,今日却不见人影。

    越朝歌拿着准备送越萧的一支勾线笔,直起身左右看了两眼,道:“你们陛下呢?”

    近旁的内侍宫婢都摇了摇头。

    越朝歌拧眉,垂头看着手中的杞梓木盒。

    “罢了,本宫乏了,伺候本宫沐浴更衣,之后再去找他。”

    她话音落下,碧禾忙下去打点。

    片刻之后,扶雾池上水雾氤氲,花香松木香袅袅通流。不多时,玲珑身段出浴,满头青丝由湿着,妖绝美艳的人拨开雾气缓缓走了出来。

    瓷白的脂玉美肤上还有点点猩红痕迹。

    侍婢们红了脸,埋头帮她拭去身上的水珠,碧禾帮她绞干如墨青丝,她张开双臂,由着侍婢们为她裹上风雅墨荷的兜衣,披上薄如蝉翼的明透雾纱。

    肩舆摇晃,回到坤宁宫华年殿时,越朝歌远远看见越萧的近身内侍德喜站在殿外张望。

    见她来了,德喜欢欣鼓舞,一击拳,扬首唱:“皇后娘娘驾到!”

    他声一放,华年殿里烛影晃动了一下。

    越朝歌视线掠过他头顶,看向投在纱窗上的修长身影。饶只是道影子,光线也足够勾勒出他健硕的体魄,他的狂悍和侵略感,隔着一堵窗,仍旧难以止息。

    越朝歌下了肩舆,走入殿中。

    碧禾与德喜对视一样,双双收回视线,红着脸,埋首下了阶站远。

    殿中,夜明珠的光华刺眼,她特让人在外加了纱罩掩去些许光线。摇曳的烛光点来,增添几抹温暖的亮色。

    四角盘螭金兽炉升起淡淡青烟,清冽的松香味道蹿入鼻息。

    葱白的手指撩起东珠纱帐,明艳动人的面庞,纤纤袅娜的身段,恍然映入狭长清澈的眸底。

    越萧的视线不同以往,甚至有些闪躲。

    被越朝歌捕捉到了。

    他站在案后,能察觉到越朝歌地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